【费路】戴冠之时已至 2——愚者 【下】
·前情回顾：偶遇世界意志，佩佩前【zhui】路【fu】漫漫
·由于不知道会有多长……本来计划好的3000+小短篇什么时候变这个我不认识的样子了？？？
·又是一章3100+
·毫不犹豫地给费路发糖！佩佩心路历程☆
·共患难培养感情中❤路西恩·低情商·伊文斯准备开窍
·筒子们食用愉快！
Chapter 2
深夜繁星闪烁。费利佩拉了拉身上的黑色长风衣，抿紧了嘴唇。
自从那次世界意志的事之后，他便经常来这里看星空。
他毫无疑问地敬畏着世界与星空。星空的那种神秘，那仿佛蕴含着世间一切真理的无法触及的地方，他仿佛看见了一个模糊的身影，蹒跚前行，却又行走得飞快。那个身影的“滑稽可笑”的黑色高礼帽隐隐约约，霍尔姆风格的双排扣礼服无风而动，单片眼镜牵起一条在黑暗中诡异地星星点点的精致链条。而他站在后面看着他渐行渐远，哪怕是大步地奔跑着疾驰着他还是不能追赶上那个尽管狼狈，却透露着无法磨灭的、灵魂上的一股温文尔雅的人。他们中间隔着的没有屏障、大山、江河湖海，什么都没有也仿佛时空作祟。他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让他们渐行渐远得慢一些，再慢一些，然后可以麻痹自己说还有机会。
愚者。
无限的可能。
他想到。
如果是世界意志，祂没有理由骗自己。
背后传来一阵阵的，轻柔的脚步声。
是路西恩。他不需要回头就能从脚步声中辨别出来那个Beta。
“嗨，费利佩。”
费利佩看着那个无处不在的黑色双排扣礼服的主人静悄悄地坐在了他身旁，青年黑色的瞳孔里也倒映着星辰的幻象。他浑身散透出来的那一种迷人的艺术气息让人几乎遗忘了他同时也是一名类神，一位在整个星球都无人不晓的人物。他随意地向后仰着，双手撑在身后，放松，自由。
“没想到【原子掌控】阁下你也会有兴致。”费利佩的声音带着一点古怪的酸意，“没有去陪着娜塔莎女王陛下，却过来找我，真是受宠若惊。”
“费利佩，你说话要是能不那么欠揍就好了。”路西恩挑了挑眉毛，“你看你在海峡两岸的人气有多高——为什么偏偏要这样出口就是挖苦呢？”
“与你无关，教授先生。”费利佩强做冷淡地说，“至于那群愚蠢的少女，我想她们如何与我并没有关系。”
他沉默了，没有再去理会路西恩，心里却激昂澎湃，忍不住想要看他的欲望。自视甚高的费利佩是不会主动盯着别人看的——哪怕他再怎么想。于是他就像一个幼稚的孩子，偷偷地瞄着身旁的俊秀青年，看青年朝气蓬勃的眸子，看眸子深处神秘的星光璀璨。
他想起路西恩婚礼那天，路西恩的双眸也差不多是这样的。费利佩远远地站着，身旁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他自己一人，孤独地迎着风，眺望着路西恩从阿弗瑞斯背上一跃而下，脚步轻盈，笑容灿烂。他记得当自己看见路西恩和娜塔莎浑身鲜血地从天空中降落时的慌乱，记得当自己听到他已晋升传奇时的不甘，而看着他与别人庄严地步入婚姻的殿堂的时候，他心中的苦涩与决绝又有谁能够体会得到。于是他下定决心不再与他有任何瓜葛，可这毕竟是不可能的，先不谈他自身的不可救药，是否能克制自己不去观察，光是那个日日都会出现在“奥秘之声”里，隔一会儿提出一个爆炸性理论并被所有人热烈讨论或者疯狂诅咒的名字，他就不可能彻底断绝一切联系……
“喂，喂，费利佩，”路西恩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有在听我说什么吗？”
费利佩微微摇了摇头，把自己从无限的思绪中抽出。
“有什么事情，教授先生。”
路西恩无奈地看了看他，悄悄地翻了个白眼。
“哎你……算了，”他说，“我找到了一个平行宇宙的坐标，有没有兴趣过去看看。”
“真是难以置信，伊文斯，”费利佩拼命地抑制住自己立即答应他的欲望，用一副嘲讽的面皮和没有那么明亮的夜晚遮掩住自己的异样，“我比较好奇你为什么会找我。”
“道格拉斯议长自然不可能离开。祂要留驻阿林厄震慑黑暗议会和南方教派残余势力；费尔南多老师正沉迷于多宇宙和高维空间理论的描述，正在考虑基本粒子的维度弦震动模型；奥利弗在想方设法地讨好弗洛伦莎女士；娜塔莎要整合霍尔姆和瓦欧里特公国……”路西恩掰着手指自言自语道，“这么算下来，还算比较熟悉的可以说得上话的传奇就剩你了，我也没听说你最近有什么事情，就来找你了。”
费利佩撇撇嘴。
原来是其他人都被排除了才想到他，亏他还有些激动。不过还算熟悉、可以说得上话，这两点倒是给了他一点安慰。
“你怎么确定我的遗传实验室没有工作？”
“有也只是一些日常工作。”路西恩毫不犹豫地说，“你们现在在种凤尾花，貌似种的挺开心，但恕我直言就算想要发现什么或者做些什么也至少要两年多，虽然你们可能什么都做不出来。至于日常工作交代给研究室人员就行了，没必要自己管。所以出去个一两年至少对你来说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我是不是该感谢伊文斯你这么关注我呢？”费利佩又挖苦说，“真是伟大而令人感动。”
路西恩忽视了他的语气。
“总之，你去不去。”
“去。”
路西恩笑了，嘴角翘起，看起来很可爱。
就像费利佩心中的星空下的浪漫。
“对了，费利佩，”路西恩说，“给你提个建议——试试看豆科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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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利佩此时快要维持不住他淡漠的表情了。
“×！”他不知所措地低声骂到，“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一旁的路西恩敢发誓他听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不过他也无暇顾及这些了，毕竟正面对着他们一个大麻烦伸出了他罪恶的爪子。周围的跳转维度充斥着混乱的风暴，保护着他们两人的魔法阵此时失去了与真实世界的联系，变得忽明忽暗起来。他——祂的表情彻底地凝重了起来。
“马尔迪莫斯。”路西恩平静地唤道，“还有深渊。塔诺斯。”
真是好消息。祂想，除了银月和陨落沉睡的类神，所有人都到了。我应该感谢自己名气太大吗？
祂转头看了一眼生命层次最低的费利佩，后者此时的面颊已经失去了最后一丝血色。他毕竟才刚刚晋升传奇等阶。面对这么多类神，他能保持清醒与挺立，就已经非常的不可思议了。
“看来你们并不愿意让我去探索外宇宙。”路西恩轻松地说道，“是忌惮我实力长进吗？”
祂一挑眉毛，却忽然发现一旁的费利佩浑身颤抖。
该死，祂想，我竟然忘了费利佩还只是一个传奇。
路西恩收起一些气势，悄悄地围住了费利佩，挡下直接扑面而来的气息。那澎湃的感觉犹如缩小了时间的尺度的湮灭中的正负粒子，巨大的能量足以秒杀任何一位普通的传奇。尽管是祂，议会唯二类神之一，真神之下顶尖的强者，暴露在这股浪潮之下的祂也渗出了些许冷汗。
这一次为了阻止自己，他们也是竭尽全力了。祂默默想到，真是荣幸。希望费利佩状态还不错。
祂略有些困难却又毫不示弱地挺直背脊，那个背影一如既往地温和而坚定。站在祂庇护之下的费利佩眼神复杂地望去，在宏伟的交锋面前渺小成了一粒尘埃。
他是隐者。
面对祂，没有人能够不自卑于自己所不会拥有的他那样的惊才绝艳。
但他也是愚者。
他坚信总有一天会和教授并驾齐驱，甚至超越祂战胜祂。
他是死神。
他寄托一切希望在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境遇，他企望着灾难与毁灭之后的欣欣向荣，只有那里是永恒的国度。
费利佩的眼神渐渐地闪烁起斗志，然后瞬间又恢复平静，只是那海面之下仍然有着波涛汹涌，不再死水一潭。那前方的身影是他的死敌，他的同类，他的目标，旅途艰难如何，障碍重重如何，在未来面前，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他拥有着无尽的岁月去折服祂，羞辱祂，让祂认识到自己是可与祂并肩而行的可以托付后背的人，而不需要祂挡在身后，在类神的气势下如同一个懦夫瑟瑟发抖。
他估计着自己的承受能力，面对祂们，他并非没有拖延之力。
“路西恩。”
他说。
“给我一秒。我可以。”
祂眼眸里深邃的星空里星辰运转着，带着一瞬间的惊讶的神色。
祂明白费利佩不是莽撞的人。
“拖住他们一秒。”
祂沉默着思索了一会儿，对费利佩说道。语气里没有任何质疑。
“好。”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路西恩一直都如此迷人。
他从不质疑他人的能力。他相信每一个人都拥有无尽的潜力与能量。
他们对视一眼。费利佩迅速地取代路西恩的位置，生命层次上的压迫几乎要将他淹没溺亡，但他毫不退缩，动用一切他可以动用的防护，冥冥之中，一张绘有流浪青年的卡牌闪动了一下，替他稍稍分担了一些压力。而路西恩抓住这转瞬的机会，用尽全力撕开宇宙壁障。
祂额前的碎发被汗水彻底浸湿。
一秒。
他们跌入了临时的空间裂缝，最后的记忆是对方劫后余生的疲惫与放松还有隐隐约约穿来的深渊的怒吼。
然后他们失去意识，任由空间乱流带着他们奔腾向不知名的宇宙。
繁复的法阵微微亮着，勾勒出零的花纹。
那属于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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